2023年5月12日清晨6点,我在城西老茶客茶馆后巷的垃圾桶旁见到了老张的尸体。这个做了三十年茶艺师的老头子,此刻正以扭曲的姿势蜷缩在发霉的纸箱堆里,手里还攥着半片碎瓷——那是他随身三十年的紫砂壶残片。
我蹲下查看尸体时,闻到了混杂着铁观音茶香的苦杏仁味。氰化物中毒的典型特征。但老张布满老茧的右手食指上,却沾着与茶渍完全不同的深褐色污渍。
死亡特征 | 异常细节 |
嘴唇青紫 | 左耳后皮肤有灼伤 |
瞳孔扩散 | 指甲缝嵌着檀木屑 |
凌晨三点的凶案现场,却有三个活人在茶馆二楼打盹。收银员小林揉着通红的眼睛说:"张叔每天都要留到最后收拾茶具,他说要等茶魂归位。"
我在老张的工具箱底层发现本1993年茶叶品鉴会纪念册,夹层里藏着张泛黄的借条——"今借到张卫国现金贰拾万元整,月息3分,借款人陈国栋"。
当技术科在死者指甲里检测出沉香与降真香成分时,我突然想起茶馆二楼供奉的陆羽像。香炉里积着厚厚的香灰,但三支新插的线香却歪斜得像是匆忙插上的。
02:47 | 东巷口监控捕捉到黑影 |
02:49 | 垃圾清运车经过产生40秒盲区 |
02:52 | 西侧便利店听见重物落地声 |
在茶馆仓库的普洱茶饼堆里,我找到了带着檀香味的麻绳。绳结打法与三年前码头失窃案的赃物捆扎方式完全一致——而那次案件的经办人,正是现在分管这片辖区的李副局长。
法医在死者胃容物里发现了未代谢的β-苯乙胺,这种物质常见于巧克力。但老张有严重糖尿病,从来不吃甜食。检验科的小刘突然抬头:"等等,这种结构式很像我们上周查获的新型致幻剂..."
我站在后巷潮湿的砖墙上,看着晨雾渐渐散去。卖早点的老周推着车路过,随口说了句:"张师傅最近总说能闻到二十年前的茶香。"
在陈老板办公室的保险柜里,藏着张1993年国际茶文化交流会的邀请函。嘉宾名单上有三个被红笔圈住的名字:张卫国、陈国栋、李为民。而邀请函背面,用毛笔写着句佛偈:"本来无一物,何处惹尘埃"。
档案室积灰的卷宗显示,1993年9月,某茶叶运输车在盘山公路坠崖,车上价值三百万的母树大红袍茶砖不翼而飞。唯一的幸存者是个押车员,名叫李为民。
当我拿着搜查令走进副局长办公室时,他正在泡茶。茶海上的紫砂壶突然裂了道缝,1988年宜兴紫砂工艺厂的落款在热雾中若隐若现。壶嘴渗出的茶汤,在实木桌面上汇成个歪歪扭扭的"张"字。